2009年11月1日星期日

一点巴菲特访谈的摘录

巴菲特:当时我爱上了一位女郎,她对我全然不理睬,却跟弹夏威夷四弦琴的男子来往。于是我也学弹夏威夷四弦琴,但她对我仍是不理不睬。(众笑)
巴菲特:我们已有足够的金钱,能赚更多固然不错,但失去一些也没什么问题。我们不能损失的是声誉,声誉一点也不能有所损失。
所以我要求经理们所作的决定不仅要合法,更要以"报章测试"的准则来衡量。假如他们知道某个行动将由某个不太友善的记者翌日在当地报章上报道,亲友和邻居都会读到,他们会有怎样的感觉?如果能通过这个测试,便没问题,接近不能通过的也应放弃。此外,他们可随时打电话问我的意见,但如果要找我,大多(决定)会有问题。
巴菲特:我应该指出,台上的人中只有我大学毕业。(众人大笑)
盖茨:我马上脱去身上的哈佛运动衫,因为我没完成整个大学课程,不该整段时间穿着它。
巴菲特:据我所知,他们不允许只穿半天。(笑)
盖茨:我极荣幸能成为伯克夏的董事,我在2005年12月才加入,报酬没有多少,不够付到这里的机票钱。(笑)
巴菲特:这部分我没听到。(众笑)
巴菲特:我们的董事每年获得900美元报酬,我也想付得更多,但比尔在《福布斯》榜上已领先我许多,我简直不想给他报酬。(众人大笑)
老实说,我们非常幸运,有的人为了要使比尔加入董事局会不惜一切,他加入伯克夏董事局是为了友情。这花费了他许多时间,假如有回报也只是精神上的。但有他在董事局里,加上我们年龄这么接近,使我感觉很好。其实我比他年老。(众笑)
(此时比尔脱去了哈佛大学运动衫)
巴菲特:来了。拿他中学的运动衣来了。
巴菲特:我每年有五十个"思想周",工作约两周。我的工作日会使你们感到意外,通常没有特别的计划,不常开会,我不喜欢开会。我经常阅读,希望能阅读得更快,那样我便能做得更多。我有许多时间是在阅读,也花不少时间通电话。我们的业务基本上是自行运作的,我的工作是分配资金。我不喜欢每小时都填满要做的事。
比尔和我都非常幸运,我们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并能与自己选择的人共事。这些人棒极了,我们如愿以偿,我们真的非常幸运。
他的工作方式跟我的不同,但我们都喜欢自己的方式。这大概是因为我们各自采用的都是最具有效率的方式,这符合我们的个性和倾向。
沃伦说:"是 的,你得精于说'不'和选择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这是我从沃伦那里学到的东西之一,也是我最喜欢的。
巴菲特: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很少获得邀请。(众笑)
我 父亲给我很多有用的忠告,但他从不对我说教,只对我潜移默化,从不指挥我做这做那,他使我明白内在评价比外在评价更为重要。有的人整天只想着外界对一些事 会怎样评价而不是他们自己对这些事怎样评价。假如你的内在评价使你快乐,我想你会有愉快的生活。太注重外界评价的人,大概有时会感到虚假。
当你们就一个想法或决定需要听取别人的意见时,你们会找谁?
巴菲特:老实说,我通常会去照镜子。
(众人大笑,掌声)
我 工作的性质使我得进行独立思考。如果我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做大多数人正在做的,这样投资肯定不行,所以必须要有能让我独立思考的环境和爱独立思考的性 格。我有很好的伙伴――查理?芒格,没有人比他更聪明和更有素质,他教我懂得了许多。我们的想法很相似,有时我们会一起讨论,但这不常发生,因为我知道他 会怎样想,他也知道我会怎样想,既然我知道他会怎样说,何必花钱打电话找他?
如果我作决定时需要顾问团,我便不该管理公司。我不介意担负责任,只是不想由投票作决定。我在投资界见过太多的投票决定,公司越扩展,作决定者便越均匀化,但我不认为大规模委员会能作出出色的投资决定。
巴菲特:伯 克夏?哈撒韦是综合性生意,人员多元化,我们有40名经理,我鼓励他们自主经营,他们知道怎么运营他们管理的公司。犯错在所难免,但基本上一切由他们决 定,他们不需要请示我们。分权方面我们开放得难以置信,但我们倚重头脑,倚重有头脑、有干劲和正直的人,他们所作出的决定大多是正确的。假如我们有多层委 员会,向他们请示,相信我们会失去很多。
巴菲特:我 刚毕业时不知道不平凡的人会有多突出,不过,他们不会因智商200之类而突出,而是因他们的行为、干劲和工作素质以及他们如何对待周围的人而突出你有一件事必须要做,无论喜欢与否,都要使自己能从容对着公众说话。这也许会花上一段时间,但这技能会有用五十或六十年。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做或会使你不安,这个 缺点也会持续五十或六十年。
这是必需的技能。

许多技能都是与人相处的技巧,能使你周围的人表现得最好是罕有的天分,这与智商无关,而与对世界和其他人的态度有关。这才能应该及早和自觉地培养,不需揭露别人的短处,不需比别人更聪明,能带出别人最佳的素质,便会获得巨大的回报。
巴菲特:是的。我不喜欢在别人卖出股票时买入股票,我从未在公司合并时卖出股票,合并并不会带来麻烦。
巴菲特:没有。我就看着它们。
我研究了这些公司的财务报告,研究了这些股票。我研究了一切,但是……
  
克莱曼:你是否在等什么出现,比如另外一个价格?
  
巴菲特:直到我认为价格被低估之前,我将一直等待。我对任何证券都是这么做的,而且我并不认为这些公司的股票价格被低估了。
巴菲特:顺便提一下,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30个月前直至18个月前的一年内,很多房屋建筑商都想把公司卖给伯克夏公司,其他行业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我并不想指出这些公司的名字,但有很多是上市公司,当这些公司的股价飞涨、公司的管理层信心满满地高谈阔论时,这些人却在试着卖出他们的公司。
巴菲特:还没有……你知道,我在建筑方面并不是专家,但对我而言,它们的价格尚未跌至低于价值的水平。
巴菲特:我们已经卖出了中石油,但我们是根据价格来作出判断的。5月份召开年度会议时,按照美国市场的标准,中石油股票价格大约为110美元/股左右,自那以后,中石油的股价已经翻番。
不幸的是,我略微过早地卖出了中石油,但这完全是在价值评估的基础上作出的决定。
当我们买入中石油时,如果拿股价乘以股份,你会发现中石油的市值为350亿美元左右。当我们卖出的时候,市值已经是当初的8倍左右――哦,对不起,是8倍多――按照美国的标准,中石油最初的股价为20美元,而卖出时的股价为160-200美元之间。
巴菲特:我们甚至从未考虑过这些,我们想到的是该以什么价格卖出,我们认为这家公司值多少钱?实际上,当我们最初买入的时候,我感到中石油的市值可能最少有1,000亿美元。
巴菲特:我坐在办公室内看到了一份年报,很幸运它是用英文写的,向我描述了一家非常不错的公司,年报中提供了有关原油储量、炼油能力、化工产品以及其他方面的所有信息。我就坐在那里读这份年报并进行思考,认为这家公司值1,000亿美元左右。
现在我并不看价格,首先看的是公司的业务并试着找出这家公司值多少钱,因为如果先看到了价格,我的判断会受到影响。因此我先看公司的基本面,试着评估它的价值,然后才看价格。如果价格低于我所评估的价值,我就会买入。
克莱曼:你是如何对它进行评估的呢?
  
巴菲特:这要点技巧。
克莱曼:是的。
巴菲特:但对于购买整个业务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当我们卖出时,这只股票的价格已经体现了价值,我们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
现在,原油价格已经从30美元/桶涨到了75美元/桶,如今涨得更高了。但今天或是昨天,我相信中石油是全球第二大市值公司。
克莱曼:用了一段时间来卖出它?
  
巴菲特:用了几个月吧。是的。如果它大幅下跌的话,我们可能会再买回来。
克莱曼:你正在研究中国其他的公司吗?
  
巴菲特:没有,回答是没有。但我研究公司不分国家,不分行业,我尽可能地读每份年报并试图搞清楚是否有便宜货。
  
克莱曼:你在4年前是如何找到中石油的年度报告的呢?它的名字可能许多人都……
  
巴菲特:其他人看的是《花花公子》,我看的是年报。
克莱曼:是否有……(耳语)
  
巴菲特:事实上,我是在一本杂志中的大幅广告中看到它的。当我持有中石油的时候――这正是我所做的――我的工作就是配置资金,我通过找到配置资金的机会来配置资金。
如果说我一生之内最棒的投资,它有可能是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EICO)。这是一家我在20岁的时候买入,之后卖出,然后又在晚些时候整个买下的公司。
我从不靠预测经济来赚钱。
巴菲特:我通过远离麻烦来赚钱。
你知道我实际上无法预测股市,我 情绪正在蔓延的时候,这对股市的未来走势意味着什么。对你而言,这是否意味着出现了买入的机会?
  
巴菲特:在某个时候确实如此。但我不会根据自己对未来一个月、六个月或者一年内市场表现的看法而进行购买操作。如果能以诱人的价格购买到一些股票,我不会在 意股价是多少。如果我想购买的是一家农场,我不会每天问价格;如果我购买的是一套公寓,我不会每天都问房价;如果我想买一只股票,我希望它是我所乐意拥有的股票。如果股市休市几年――1914年时股市确实关闭了几个月,你知道,企业的长期表现是我采取何种行动的决定性因素。因此,我不会试图预测股价,会试着给股票定价。事实确实如此,人们都很悲观――相对于每个人都信心十足的时期,我在此时找到可以购买的好东西的机会更大。
巴菲特:同半年前或者一年前相比,我肯定找到了更多可以关注的股票。但固定收益市场的波动比股市更为剧烈,因此我可能从固定收益市场中寻找机会。
当你有新资金可供 投资时(你会关注价格)――当你在合适的价格找到自己想买的证券时,你把它买了下来,而没有考虑它在下周或者下个月内会涨还是会跌。
巴菲特:不,我们将挺过去。我的意思是,工厂仍在那里,人们的才能不会消失,房屋不会消失,人口将增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孩子们的生活条件将比我好,尽管他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希望进一步提高自己的生活条件。我的孙辈们的生活条件将好于他们的父母,你们也是。20世纪的时候,美国的生活标准每7年提高一个等级,那些提高生活条件的大量因素确实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史无前例的改善,这些因素目前依然存在。我们拥有一个市场化的体系,我们拥有一群精英,我们也拥有法律法规,虽然这些都还不完善,但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推动着我们的社会一代又一代地向前发展。但市场也会做出一些非常疯狂和不可预测的事情,你会看到之前在市场中从未看到过的事情,人们就是这么做事的,他们很多时候是不理性的。
我很高兴现在的挑担人是贝南克而不是我。(笑)
  
贝蒂:假设你现在就戴着那顶乌纱帽,你会怎么做?
  
巴菲特:我可能会主动把帽子摘下来。(笑)
贝蒂:你提到了石油价格,在我们日间播出的节目中有过一场激烈的争论,焦点是现在的石油价格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还是由市场中的投机力量所导致的。
  
巴菲特: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如果有人买进了石油期货合约,就必然有人卖出石油期货合约,有人赌下跌,就有人赌上涨。投机力量如果想成为主导力量,就必须拥有一个巨 大的储油系统,实实在在地把石油从现有的系统中剥离出去。但这种投机力量并不存在,价格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现实的情形是,自我成年以来,一直到一两年前,石油总是处于巨大的供应过剩状态。储备能力就在那里,如果回到30年前,我们这个国家所产的石油超过了我们的需求,不得不要求德克萨斯铁路委员会关闭油井。我们只让德克萨斯油井运转了8年,这件事的本质就是我们的石油产能过剩。但现在我们在世界范围内不再拥有这样的过剩产能,其后果就是出现你所看到的石油价格。
巴菲特:(笑) 我认为即便关闭了石油期货市场,情况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观。顺便说一句,看一下五年后的石油价格,你现在就可以买到2012年或2013年的石油,其价格非常接近于现价。如果有人认为短期投机力量主导了石油价格,那么,谁在为2013年交货的石油支付130美元/桶的价格?
**************所以,康菲投资失误了一些。
房利美也称:"我们打算每年提高15%的利润。" 任何大型金融机构如果这样告诉你们,他们一定是在扯淡。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也许能暂时实现这些目标,但当他们无法从经营方面做到这一点时,会在会计上做手脚,做假账。
巴菲特:他们需要一大笔钱。但如果希望市场对他们的信心恢复至原来的水平并拥有此前曾拥有的一切的话,光有钱是不够的。我的意思是说,一分预防相当于十分治疗。
巴菲特:他们就坐在那里给国会写报告,你可以从互联网上获得这些报告,每年都是如此。他们每年都给萨班斯和奥克斯利写报告,他们在长达100页的报告中称:"我们研 究了这里的职员,他们的状况很好,管理层也不错,一切都很好。"然而,突然之间在这两家公司中曝出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两起会计丑闻,公司的管理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渎职问题,问题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当然,通常的做法是,当问题出现之后,OFHEO会写一份350至400页的报告,检查哪里出了错,他们会将问题归咎于管理层、主管和审计委员会,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们就是每天上班之后只需要监管两家公司的那200人。这完全暴露了监管中的问题。
巴菲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管理层想要欺骗你,管理这样的综合性金融机构会非常非常困难,即使管理层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不认为衍生品会在伯克夏?哈撒韦公司内造成麻烦,我了解我们所 持有的每一份衍生品合约,当我们购买通用再保险公司(Gen Re)时,这家公司拥有的衍生品合约超过2.3万份。
巴菲特:我无法理解那些衍生品合约。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花上毕生的精力并拥有各种所需的助手和其他一切帮助,依然无法知道那些合约中有些什么。我们有一份将在 100年后到期的衍生品合约,这意味着在这100年中,我们这里的某个人每天都会对这份合约给出一个价格,而另外一个地方的一个家伙也会对这份合约给出一个价格并根据这份合约获得他们的奖金。我的意思是说,这样一个系统铁定会带来麻烦。因此我结束了这项业务,这让我在市场状况良好的情况下花了4年时间并让我们损失了4亿美元左右。衍生品合约是危险品,我们现在所持有的衍生品合约可能也是危险品,但我了解每一份合约,也知道自己的盈亏目标是什么,其他人会对这些合约进行评估。我的意思是说,我会一直跟踪这些合约。
巴菲特:是的,我大约一年前去过中国,贝基当时与我同行,我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给折服了。我上次去中国是在1995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国家能在12年的时间内 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当你想到这个国家有多大以及它所取得的变化时,这就变得很明显。在奥运会之前,我就十分看好中国,确实,他们在奥运会期间的表现真是 不可思议。但我应该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许多非常聪明的人都全心全意致力于组织一场出色的体育盛事,他们会取得成功的。
奎克:那么中国股市呢?你对中国股市感兴趣吗?你一直都在全球寻找股票吗?
巴菲特:是的,你知道,你依然不能随意购买中国的股票,除非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
巴菲特:我们曾买过中石油的股票,我们在不久前曾试图购买中国的一只股票,但我们的购买提议没有被接受。这是一笔非常棒的交易,在环境适合的时候,你会看到我们在那里进行大规模投资。
奎克:你想购买哪只股票?
巴菲特:哦,意外,真是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问这个问题。
昆坦尼拉:太糟了,贝基。
巴菲特:不,这是因为我有点失忆了……
奎克:好吧,如果你不记得这只股票的名字,该记得它属于哪个行业吧?
巴菲特:是的,它更大,是的,你很厉害,但是……
奎克:还是不行。看来问出这只股票已经没希望了?好的,卡尔……
巴菲特:她认为早上5点把我叫醒就会让我头脑昏昏沉沉。
奎克:是的,也许你这时候的防御心不会这么强烈。但是,卡尔,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可以试着套出这只股票并搞到更多的细节,因此……
昆坦尼拉:是的,我听说如果你给他足够多的樱桃可乐,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奎克:我们已经准备了一大堆樱桃可乐。
巴菲特:这就像是能使人吐露实情的麻醉药,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的工作是等待能够轻松击球的机会,我的意思是说, 你知道,有人说微软的股价为27美元,或者说通用汽车的股价为10美元,而我不必挥动球棒来击球。这个行业中没有人会要求你击球,因此我会等,我会为了获 得我所喜欢的投球而等上一年时间,然后会击打这个投球。
我也无法完美地完成这项工作,我不认为有人能做到,但我确实佩服那些接手了这项工作的人,我佩服伯南克,也佩服格林斯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他们做的事情一贯都是正确的。
巴菲特:大约在2000年或2001年时,我们是房利美公司最大的国内股东……
奎克:是的。
巴菲特:…… 之后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决定设法通过每个季度公布盈利报告来取悦华尔街,如果你获得了政府的支持并可以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你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一个季度的报告中称实现了盈利。我的意思是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这家公司的管理层当时就决定这么做,他们开始在资产负债表中的资产一栏动起了脑筋,他们不该这么做,且他们也承诺不会这么做,因此,我们选择了退出。
奎克:当你拿现在的美国股市以及美国的股票与国外市场进行比较的时候,最让你感到兴奋的是什么?
巴菲特:我在各个市场都看到了投资价值。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试图寻找最好的投资价值,但没有一个市场有什么奇特之处,美国的股价已经低于去年,世界各地的市场也是如此,因此,所有的股票都更具吸引力了,总的说来,美国、德国、英国、韩国以及其他任何你想到的地区的市场都是如此。我只是试着寻找我能理解的最好的且价格低于我所认为的价值的股票。
巴菲特:说真的,我不知道股市明天、下周或者明年会变得如何,然而我确信十年后的股市无疑要比现在高出一截,而且我确信那些持有现金等价物的人与持有股票的人相比, 那时手中资产的价值要低一截。现在我不知道你应该什么时候进场,但如果你持有现金等价物的话,注定未来价值会较低。你可以选择将资产转移到某种价值注定会 变得较高的形式,要怎么做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我认为人们要想择时是很难的,所以我主张迅速行动。正如我上周提到的那样,随着股市的下跌,我的个人投资组合 从100%的国债转换成了100%的股票。
巴菲特:我认为很多CEO配得上他们的薪水;他们拿着高薪,也为这个国家贡献良多,所以我对那些赚很多钱的人没什么意见。我所反对的是那些把企业经营得一团糟却还拿着高薪的人,最近的情况好像是人们在企业内的职位越高,企业状况不佳时他们受到的损失就越小,我不喜欢这一点。
但不应该挽救那些公司的高层,在让一个机构垮台后,有些人却大模大样地怀揣亿万美元离开,这太离谱了。
马修斯:资本主义是个公平的制度吗?它能衡量出是非曲直吗?是不是如果你是个好的商人,你就会成功,反之,如果你是个坏商人,你就会失败?
巴菲特:资本主义是非常有效的制度。我们拥有一个非常伟大的制度,20世纪美国的生活水准突飞猛进,我们的制度运转得非常不错。我总说,在投资的时候你要买业务好到连白痴都能管理的公司,因为迟早会有个白痴上台。我们的国家制度就是这么好。
巴菲特: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1790年,美国有400万人口,而当时中国有2.9亿人,几乎相当于美国现在的人口。中国人和美国人一样聪明,那里的气候和自然资源条件也与美国旗鼓相当,可是几百年后,美国占了世界GDP的25%。当然,中国现在也已经开始奋起直追,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我们成功的秘密。
我们的国家并不完美,但我们有法制,我们有市场体系,我们做到了任人唯贤,这些特点能释放人们的潜力。以前中国人、欧洲人都有潜力,但很可惜,他们的制度不能释放其潜力。
上述三个因素对我国的成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的制度使得杰克?韦尔奇最终成为通用电气公司的掌门人,而迈克?泰森最终成为拳坛霸主。这个制度不会让泰森负责通用电气公司而让韦尔奇去参加重量级冠军赛。我们像奥运选拔赛一样选拔人才,合适的人才会得到合适的资源和合适的工作,我们通过法制来保护这一点,我国 的这个体系运转得非常好。
布洛克:玖?拜登在竞选活动中曾说过,对富人而言,缴更多的税是一种爱国举动,这些保守的富人全都对他不屑一顾。你认为富人缴更多的税是爱国的表现吗?
  
巴菲特:哦,我,我,(笑)是的,但我不想因为爱国主义的缘故而缴纳更多的税,我更愿意根据税收法案来缴更多的税。(笑)
巴菲特:很难想象像富国银行这样一家大型企业还可以保持其独特之处,人们会认为当富国银行增长到一定的规模时,就会变得和其他银行一样。然而,富国银行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们从没有因为其他银行都在做某件事就觉得自己也应该跟风,往往就是大家在说"别人都在做,我们为什么不做呢"时,银行开始陷入困境。
巴菲特:大约在20年前,他们就说过同样的话。其实,只要不做蠢事,银行业是一个很好的行业。银行业能以极低的成本得到资金,无须去做蠢事(就能赚钱)。然而,银行业周期性地做蠢事,且一窝蜂地做蠢事,如20世纪80年代的国际贷款。如果你的资金成本不到1%-1.5%,你就不必像火箭工程师那样聪明,照样可以赚钱。我知道富国银行的商业模式运作良好,比其他银行好了一大截。富国银行的资金来源比其他银行更低廉,这就好像在所有的大型汽车保险供应商中,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eico)是一家低成本供应商一样。假如你是低成本供应商,不管是供应铜还是提供金融服务,你都占有很大的优势。
此外,他们在资产规模方面很明智,没有介入会带来麻烦的领域。现在,即使你收取20%的房贷首付,但如果其他人做了足够多的蠢事,房价下跌还是会连累你。富国银行没有介入有选择权的浮动利率抵押贷款等疯狂的项目,这些项目将会面对很多信贷损失。但在收购美联银行(Wachovia)两个季度后,他们将会有 400亿美元的资产减记前收益。
富国银行也没有什么定时炸弹,富国银行会有一些亏损,这是毫无疑问的,且亏损会高于正常值。现在如果富国银行的资金成本提高一个百分点,就将会有100亿美元的差额。不过他们有秘诀达成低成本的存款和来自顾客的副业收入的双增长。
巴菲特:我认为,大多数批评富国银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富国银行有保险业务,仅保险业务就价值数十亿美元。富国银行抵押贷款业务的数量也十分可观。批评意见可以适用于其他银行,可以适用于花旗,可以适用于美国银行(BofA),但不适用于富国银行。
我们拥有四家银行的股份――瑞士联合银行集团(USB)、富国银行(Wells)、M&T银行(M&T)、太阳信托银行 (SunTrust)。我不知道太阳信托银行怎样,因为南佛罗里达州将最迟复苏,但他们已经把贷款集中度降了下来。其他三家银行今年会很糟糕,但它们复苏后将大大提升盈利的能力。存款正在不断流入,利差很大,商业前景很好。
巴菲特:我关注的是盈利能力。可口可乐没有有形普通股权益,但可口可乐有巨大的盈利能力。至于富国银行,它的顾客是无法被抢走的,顾客每个季度都在增长,顾客就是富国银行的摇钱树。富国银行不是依靠做蠢事来挣钱的,它挣钱的法门是极好的资产利差。
顺便说一下,富国银行不会借钱给伯克希尔,富国银行对国家信贷也不感兴趣,对所有的利差小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我们在六、七年前对菲诺瓦公司(Finova) 进行了巨额投资,这笔投资是和卢卡帝亚(Leucadia)合伙进行的,原来的波士顿第一国家银行(First National of Boston)牵头了融资活动,投资者们愿意出资5亿美元或2亿美元不等。富国银行却毫无兴趣,他们认为盈利的空间太小。富国银行是正确的,这个交易只有大约20个基点的利润,而其他机构有6或8个基点的利润就愿意发放任何信贷。
银行不是靠这种方式盈利的,银行依靠他们现有的8,000亿美元的存款基础来挣钱。我可以保证,富国银行的存款基础成本大大低于美联银行,它们所提供的贷款也不同。
富国银行需要解决很多美联银行带来的问题,他们已经将那些有选择权的浮动利率抵押贷款(optioan ARMs)分门别类,也许最后他们还将亏损30亿美元或40亿美元,没有人知道准确的数字。但我认为加利福尼亚的住宅房地产市场已不再继续恶化,房价还未开始上涨,但已经不再下跌,且成交量不错。所以,我认为富国银行能够像他们预估的那样解决有选择权的浮动利率抵押贷款问题。
曾经有一段时间,指数跌到6,600点左右,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得和制片人商量商量,领点工资糊口,不过现在股市又涨回来了,所以我还是无偿当义务配音演员(笑声)。
从那篇文章刊登之日算起,假如你持有现金,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斩获。假如你持有指数基金,你的业绩会稍好一些,有不错的收益。我不是说市场现在向上走或向下走无关紧要,而是认为在那篇文章发表之后的五年,投资股市肯定能跑赢持有现金。
但我在那篇文章里说过,假如一味等待知更鸟,就会错过春天。你不能等到企业的业绩很明显回升时才出手,现在只知道三四个月后可能会有所回升,市场很可能会在企业业绩回升前就反弹。我从来不试图判断买卖股票的时机,我努力的方向是评估股票的价值。在我写那篇文章的时候,股票的价格非常便宜,几个月后的价格就不再便宜了。其实,认为自己能正确选择入市时机的想法是错误的。
贝基?奎克:嘿,沃伦,你说过市场会回升到不高的点位。我猜你说这话的时候,市场在7,000点以下,当道指高于9,000点的时候,你还认为不高吗?或者是不是至少有一点点不高?
  
巴菲特:我宁愿在道指9,000点时买股票,也不愿意买长期国债或者用短期资金不断地滚动投资。再次重申一下,我不知道股市下个星期或下个月会怎样。
卡尔?昆坦尼拉:对,大约一个月前。我记得你当时谈了很多关于通胀的问题,通胀不一定会很快发生,但一两年后肯定要来的。现在CPI处于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最低点,从伯南克的国会证词看,他似乎不怎么担心通胀。你对通胀的担心是越来越小还是越来越大?
  
巴菲特:越来越大。非常简单的回答。我担心的不是下周、下个月或10个月后发生通胀,而是10年后美元的购买力会大大低于现今的购买力,这是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我不是说我们今天的做法是错误的,我认为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但这种做法会留下后遗症。有些我们正在吃的药,其副作用是很难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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